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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Ww.yshuge.com』,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此為防盜章 要不怎麼說嫡長子與嫡長女尊貴呢,
前者可以繼承家業,
家族的大部分資源都會傾斜到他的身上,
而後者為嫡妻所出,身處閨閣之中時,
自然會被精心教養,
出嫁之後,
往往也同父兄極其親近,不會斷了關係。水印廣告測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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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家族的資源就是那些,
這兩個佔了大頭,重要性也不言而喻,
要向看哪一家究竟的那邊兒的,
就看他們家要繼承家業的嫡長子娶的是誰家女郎,嫡長女又嫁去了哪家。
謝家要娶妻的是嫡次子,
上邊還有嫡兄,
沈家嫁的是幼女,
身為世子的長兄也娶妻了,怎麼看也沒有聯合在一起的意思,
想來不會叫人忌諱。
謝偃也明白這道理,故而更是摸不到頭腦,輕嘆口氣,道「罷了,陛下既然提了,
還是叫星河他們早些歸京吧。」
沈國公抱怨歸抱怨,
心中卻是門清,
頷首道「我回府便遣人去催。」
二人並肩而行,未出宮門,便有內侍追了上來,將皇帝先前所說的話講與沈國公聽,又道賞賜錢物已經送往沈國公府去了。
沈國公再三謝恩,待那內侍離去,方才向謝偃道「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兒?我是真有些搞不懂了。」
謝偃微笑道「賞總比罰好,陛下既賜下,你接着便是。」
「從前也就罷了,今日我卻有些擔憂,」沈國公神情微頓,隱約有些不安「門下省的侍中吃了排頭,尚書省的僕射前幾日剛被責罵過,這都是先帝時侯的老臣吶……」
謝偃亦是頷首,見沈國公頗為忐忑,正待勸說幾句,然而話到了嘴邊,忽然頓住了。
沈國公奇怪道「怎麼了?」
謝偃思忖片刻,道「陛下彷彿不曾責備過我。」
「是嗎?」沈國公有些詫異,仔細想了想,詫異道「還真是!」
他側目去看謝偃,狐疑道「為什麼?」
謝偃也是不解,輕輕搖頭道「我如何會知道?」
沈國公不覺蹙眉,自語道「怪哉!」
……
不論心中如何不解,該做的事情終究是要做的,沈國公回府之後,便先喚了心腹來,叫親去揚州一趟,催促妻子和一雙兒女早歸,將這事吩咐完,才覺鬆一口氣。
謝華琅離京時,正值四月,返回長安時,卻已經是五月中。
道觀外的桃花都敗了,不久前的那片紅雲盡數消散,只見綠葉新冒,翠色瑩潤,倒是山門東側的幾株茉莉開花了,雪色花朵夾雜在綠葉之中,分外清新嬌艷。
衡嘉聽人回稟,說謝家女郎到了時,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他又怕這是個誤會,叫人空歡喜一場,沒敢同顧景陽言說,先自出去相見。
一別多日,謝華琅風采如昔,天氣漸漸熱了,她衣衫也單薄,天水碧色的外衫,素色襦裙,腕上一隻羊脂玉鐲,更襯得肌膚如雪,柔膩光潔。
她慣來是喜好艷色的,今日忽然改了,端是清雅素簡,梨花帶露,別有動人之態。
衡嘉見後,幾乎要給這位姑奶奶跪下了,快步上前去,急道「女郎,您怎麼這麼晚才回來?」
謝華琅笑吟吟道「揚州富麗繁華,好玩啊。」
「沒人攔着您不許去,但不管怎麼著,您都得說一聲才行啊,」衡嘉擦汗道「您不在的這些日子裏,觀主他……」
謝華琅歪頭看他,笑道「他怎麼樣了?」
衡嘉卻不敢說出來,只苦笑道「女郎,算我求您了,下次可別這樣胡鬧了。」
……
他們兩人在山門處說話的功夫,便有侍從歡天喜地的往後堂去,低聲回稟道「陛下,謝家女郎來了。」
顧景陽立於書架之前,正在翻閱典籍,聞言抬頭,道「真的來了?」
侍從恭聲道「是,衡嘉總管正同女郎在山門處說話。」
顧景陽手頓了一下,旋即將書冊合上,插回書架「就說朕不在。」
侍從聞言怔住「陛下……」
顧景陽目光淡漠,道「聽不懂朕的話嗎?」
侍從心中一驚,慌忙垂首道「是。奴婢這就去講。」
……
「他不在?」
謝華琅聽得莞爾,目光靈動「但衡嘉在這兒呀。」
陛下既然發話,衡嘉自然不敢拆穿,聞言忙道「觀主出門訪友去了,今日只我一人在此。」
「原來是這樣。」謝華琅輕輕頷首,也不知是信了沒有,轉過身去,向不遠處女婢招手「你們過來。」
衡嘉心中微動,便見兩個捧着禮盒的女婢上前來,年歲似乎比謝華琅略大些,神情也沉穩。
「揚州物產雖多,但多是吃的玩的,其餘那些,並不比京中出眾,倒是這個,你能用得上。」
謝華琅自采素手中接過那禮盒,打開之後遞與衡嘉「有個西北來的皮草商販,帶的毛皮料子實在不俗,此前天冷時,我見你起身時動作滯緩,想來也是關節有恙,此物用着想來得當。」
衡嘉心中溫熱,雙手接過,感激道「女郎有心了。」
「一點小禮物而已,不值當的,」謝華琅又將采青手中禮盒接過,同樣遞與衡嘉「揚州祥林齋的點心,也不知他喜不喜歡。」
衡嘉道「只要是女郎送的,觀主必然會喜歡的。」
謝華琅向他一笑,道「他既不在,我便不久留了,你且回去吧。」
衡嘉原是想送她離去的,卻見謝華琅往東側那幾株茉莉處去了,似乎是想折幾枝賞玩,便不曾去送,向她施禮,返回觀中。
顧景陽正立在門前,神情靜默,氣度清冷,不知在想什麼,見他回來,目光微微一動。
「陛下,」衡嘉恭聲道「奴婢見過女郎了。」
說完,又將手中禮盒雙手呈上「這是女郎從祥林齋帶回來,專程贈與您的點心。」
顧景陽伸手接過,神情一動,忽然道「你拿的是什麼?」
衡嘉語氣微頓,遲疑片刻,道「女郎送給奴婢的禮物。」
顧景陽目光忽然冷了幾分,他淡淡道「你也有?」
衡嘉訕訕的笑「是。」
顧景陽不欲再見他,垂下眼道「退下吧。」
衡嘉躬身施禮,抱着懷中禮物,匆匆退了出去,臨走時,還沒忘將門合上。
後堂里只留了顧景陽一個人,他側過臉去,垂下眼睫,對着那禮盒看了許久,終於伸手過去,解開了上方系帶。
「枝枝。」他嘆口氣,低聲道「你到底想叫我怎麼做呢?」
作為先帝的嫡長子,他降生沒多久,便被送到太宗文皇帝身邊,在這位英明神武的祖父膝下,他接受了最正統的皇儲教育,也逐漸成長成所有人期待的樣子。
太宗皇帝教導他,帝王最需要做到的,便是自持,有度。
君主之所欲,天下人之所欲,君主之所惡,天下人之所惡。上之所好,下必隨之,君主若有不端之處,再使世間風靡,則天下弊矣。
作為父親,太宗皇帝對性情仁弱的太子頗覺無奈,為防止太子將來受制於朝臣,便為他娶精明果敢的鄭後為太子妃,然而鄭後太過強勢,甚至有壓倒東宮之勢,他又不得不加以打壓,眼見皇孫年歲漸長,甚至動了留子去母之心。
只是太子同鄭後感情甚篤,屢有袒護,太宗投鼠忌器,未能如願,加之後來駕崩的突然,未曾及時安排,以至後來有了鄭後臨朝,乃至於稱帝之事。
顧景陽長在太宗身邊,同堅毅強勢的母親情分淡薄,同寬仁柔和的父親,卻很親近,昔年鄭後臨朝,扶持黨羽,也曾有人上疏,請求廢后,先帝未必看不出鄭後心意,可到最後,還是駁斥朝臣,站在了鄭後那一邊。
那時候他不明白,入宮去見先帝時,也曾問過「父皇果真看不出天后所想嗎?」
先帝不意他會這樣問,怔神許久,忽然笑了,病中清癯的面容愈見柔和。
「景陽,你大概還不明白。」他輕輕道「這片山河孕育了億兆黎庶,這麼多人里,總有一個人能降住你。」
那時候顧景陽還很年輕,雖然聰慧敏達,然而人世間的閱歷,卻還很淺,也不知那句話的含義,直到多年之後,他遇見枝枝,方才心中明了。
有些人,生來就是能剋制你的。
比如說,他的枝枝。
只一月的功夫,便叫他牽腸掛肚,輾轉反側。
顧景陽微微一笑,隨即又嘆口氣,將禮盒蓋子打開,瞥了一眼,忽的怔住了。
內里是空的,不見點心蹤影,只有一張信紙,被人隨意折了兩下,靜靜躺在盒中。
他的心忽然亂了,手指微頓,取出信紙,展開來看,便見上邊只寫了四個字,是熟悉的簪花小楷。
我也想你。
顧景陽定定看了半晌,忽然站起身來,大步出門。
清風拂過,送來茉莉花的秀雅香氣,他吸了幾口,覺得一顆心都在發燙。
謝華琅姿態悠閑的坐在門前欄杆上,鞋履離地,裙踞微揚,手中拈一朵潔白的茉莉花,似乎正低頭賞玩。
見他前來,她也不曾起身,只笑吟吟望着他,卻不說話。
顧景陽上前幾步,擁她入懷,彼此緊貼,深情而繾綣,似乎再也不願分離。
謝華琅微微一怔,旋即笑了,手中那朵茉莉花落地,主動環住了他腰身。
顧景陽將懷中人抱得更緊,低頭去親吻她唇,謝華琅微微仰首,加深了這個吻。
相識以來,他們似乎從沒有這樣臨近過,他沒有做聲,她也一樣,情之所至,一切皆是水到渠成。
……
說起長安謝氏,時人首先想起來的,便是赫赫高門,芝蘭玉樹。
長安謝氏祖上出自陳郡謝氏,這原就是魏晉時期的頂級門閥,後來子弟分家,謝華琅的高祖父隨同高祖征戰天下,從此定居長安,世代為宦。手機用戶請瀏覽m.yshuge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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